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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我的二〇二〇(Toki其二)

    春学期的几门专业课,终于让我得到了不错的等第。多少也补上了此前没有好好学习的坑。然而依然让我非常发愁前途。计算机图形学相关的学习让我觉得有了奋斗的意义,但是前路茫茫,谁知道下一站会是哪里呢?一方面是传统留学的目的地仍然舍不得出重拳下狠手,余生也短,没见过的一台台戏能看个够,西瓜价格也强势走高。另一方面是我也应该去不了那些地方,反过来看,我不必担忧那些地方短期内的发展和环境,似乎也是好事。 倘若是考研的话,计算机图形学的目标似乎多半会是本校和Z大。人贵有自知之明,Z大我大约是考不上的。确实,我非常想跟着澎老师在本校继续学习。不幸的是,总有一些不方便说的原因,澎老师离职了。按照我们几个一起上课的同学的讨论,澎老师大约是“入职”后从未踏上上海的土地。对于澎老师来说,也许他可以舍弃一些没有意义的羁绊,离开台北飞去美国和家人团聚了。然而对于我来说,最大的改变恐怕是深造的目标又发生了巨大的改变。 学院的老师也给了我很多建议,当然最重要的还是建议我放弃考研。毕竟做一件连自己都没有把握的事情,是一件值得 @黑历史打脸bot 的事情。最终还是下定了决心要东渡。但是这条路真的好走么?语言的问题自然不必说,第一外语普通话都讲不来,怎么可能讲好第三外语呢?更不要说奇奇怪怪的考试科目和内容。家里人也非常担心到时候时间金钱两空(题外话,现在确实是这么觉得的)。 然而生活还要继续。借用奥尔加的一句话,只要不停下来,道は続く。秋学期为了稍微放宽一点心,也为了暑学期没能学好游戏开发技术而补点科技树,选了两门专业课。非常吊诡的是,这两门课都是纸面上12周结课,以个人体验而言,工作量差不多的课程。然而其中一门是4学分,一门是3学分。大约4学分的课是院长开的缘故,有额外的1学分是院长讲圈内八卦的——yysy,院长不去隔壁创艺挂名一门单口相声课着实有些可惜。 这两门课极大地拓宽了我对于未来研究的视野。至少我截至目前,这辈子读过论文有一半多是这两门课上读的,以课后读后感的形式,还“精读”了其中的一部分,实现了其中的一部分。 这个学期也开始健了,是健身环大冒险。咋说呢,如果一款游戏的目的是游戏以外的目标,例如和平精英和王者荣耀是为了线虫人的社交,那可能评价游戏的时候不能单从游戏本身的质量和制作上评判了。论精美和游戏中体验,健身环当然是绝对不行的;但是要说我一学期零零散散健了12小时(游戏内计算时长)下来,身体确实是有变好起来了。其实ns到手的暑学期里打完了火纹风花雪月。如果一款游戏在玩通关之后让我自发地想去玩第二次(甚至是同样的剧情),我觉得这款游戏对我来说绝对称得上好游戏。类似的情况当然还有死亡搁浅上,当然这是我年底喜提3070之后的事情。买3070当然主要还是想有张能做计算的卡,不然要是写一条调用CUDA都要找学院要集群也多少有点麻烦。 死亡搁浅我非常想单开一条文章写,姑且发一颗卫星在这里吧。 于是这一年就这样慢慢结束了。遥远的地平线上升起了太阳吗?没有。相反,我觉得连星光都看不清了。2021能好起来吗?谁也说不定。但是时间总是会继续。 (Toki篇·完) 之后大约会写一些2020年遇到的人吧,这些人有些见过面有些完全没见过面,有些是之前就认识的,有些是2020年里才认识的,有些还在联系,有些已经不再来往。

  • 我的二〇二〇(Toki其一)

    写去年的总结,想起来是一件非常奇怪的事情。一个人的奋斗本身就是历史的一部分,每个人的经历组成了历史的主体。也许以后的历史学者在面对这一年的时候会有不同的解读,会把人类历史再分出新的一个单元,而我一个人的记叙是否会对他们的见解有什么影响呢?倘若不考虑对后人的影响,对去年的追忆和记叙又对于我是什么样的意义呢?想起来去年的这个时候,我还刚刚结束了一个学期,正在收拾东西准备回家。虽然当时在网上的各个角落已经有了各种预兆,我也已经开始回忆起幼儿园时经历过的口腔消毒喷剂的味道,但是毕竟不上网的人还是存在的,接近9亿的网民也并不都知晓互联网那些阴暗的角落。地铁仍在运行,航班照常起降,人们脸上仍然带着工作的疲惫,不过年关将近,喜悦的成分倒也越来越浓了。 拖着行李箱在地铁和高铁上,大约我是少数几个带着医用外科口罩的人,倘若是为了保暖、为了时尚、为了隐私,这都不是一个好的选择——当然,对于阻止渺小的病原体而言,外科口罩也不是一个好的选择。然而这毕竟是我唯一的选择,正经人谁备着那么多N95口罩啊。 后来的故事其实之前的文章也提到了,我在新年过得并不愉快。更难受的是,新学期的课程上起来更麻烦了。家里人仍然没有理解数据为什么是新时代的新生产要素,也完全不能明白一个良好的网络基础设施建设对于现代人生活是多么重要。虽然他们大概似懂非懂地了解了宣传口径里为什么中国人要把移动基站修到喜马拉雅山和塔克拉玛干,但是他们仍然选择买有线电视附赠的“宽带”和路由器。雪上加霜的是,他们奋斗多年还清房贷的房子足足有【数据删除】平。提供有线电视的国企H司充分发挥了自己的技术实力,仅靠自己的电视线路就实现了网络与电视的信号传输。不过这也就意味着,路由器不得不架设在电视线的接口处。当然这更意味着我不太可能享受被窝里上课的快乐。由于一些众所周知的原因,通过网络进行正常的学术资料收集的时候非常依赖网络质量。而H司虽然技术实力雄厚,但是进入宽带服务市场实在是太迟了,并不能获得高质量的网络线路,这给我这一学期的学习造成了诸多不便,也使我充分意识到了网络主权的重要性。 不过好在这个学期的课程非常对我学癖,感觉掌握了很多我想学习的知识,并且也启发了之后的进学方向。学期中期,学校排除万难,我们终于可以在稍缓和的时期回到学校在校学习。但是很可惜,之前网课时期我非常喜欢的澎老师由于种种原因无法来校授课,我仍然只能通过网络和他交流。澎老师在给我们上课的时候一直都非常谦和有礼,颇有旧日遗风地称呼我们为“陈同学”、“黄同学”、“方同学”等等。与之相对的就是其他老师一般就称呼我们的全名。其实如何称呼别人也是一件非常有趣的事情,在这件事情上澎老师的偏执和守旧可见一斑。关于澎老师上课可实在是太乐了,文化和教育背景的些许差异给同学们带来了非常多课余时间与其他课程比较的内容。 回到学校的日子其实也没有比在家的时候舒服多少,学校监狱式管理带来的可不止是美味外卖的缺失,更多的是长期无法舒展的身心和日渐压抑的氛围。如果不是学校提供的免费心理咨询过于火爆,我大概就有幸能经历人生中第一次心理咨询了。同学们也是八仙过海,四处寻找学校防疫组织的漏洞—实际上也确实漏洞百出,你不能指望几个智商在平均人水平的管理者,面对一群智商多少高于平均线的人能够设计出看似完璧的防御体系,更何况他们得考虑内外两个方向的防御。 这期间有个神秘的校园媒体突然出现,给平淡的生活增加不少趣味。我并不完全赞同他们评论的观点,也不敢完全相信他们所报道的“事实”。自由派媒体嘛,不外乎“选择性报道”、“听风就是雨”、“夸大事实搞大新闻”的三板斧,我们学校可是有深厚对抗基础的。然而图一乐那可是太乐了。那段时间能有个“大声讲出我想说的一部分话”的人,其实也是自我的一种发泄,让我从某种意义没有那么孤独。 伴随着形势的好转和学校防疫管理事实上的放松,这个校园媒体也逐渐沉寂。对于我来说,我也不再需要一个外在的渠道来继续代而表达自己的郁闷的情绪。不过很可惜的是,出校之后第一次海底捞,发现我已经从尊贵的金海会员跌落成卑微的银海会员了。(つつく)